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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25-08-08丨 阅读次数:2
父亲的酒壶总摆在八仙桌东南角,锡制的壶身被摩挲得发亮。每个夏夜他都要温半壶高粱酒,就着母亲炒的花生米浅酌。酒液晃出琥珀色的光晕,混着葡萄架下的蝉鸣,在我童年的暮色里晕染开来。有次偷尝他杯底的残酒,辛辣感从舌尖窜到天灵盖,父亲笑得直拍大腿,那笑声里飘着的酒气,比井水湃过的西瓜更让人难忘。
大学宿舍的阳台上,曾飘满廉价米酒的气息。毕业前夜我们把六瓶米酒摆在水泥地上,瓶盖弹出的脆响惊飞了晾衣绳上的麻雀。老五用搪瓷缸分酒时,酒液溅在印着校徽的 T 恤上,晕出深色的圈。喝到兴头上有人唱起跑调的《同桌的你》,酒气混着眼泪往下淌,连晾在旁边的白衬衫都沾了三分微醺。如今每次路过便利店的酒水区,鼻腔总会泛起相似的酸涩,像吞下一整口掺着青春的晚风。
古镇的酒肆藏在石板路尽头。去年深秋寻访旧友,木门轴转动时带出满室酒香。老板娘掀开盖着红布的酒缸,陈年黄酒的醇厚立刻裹住了我们。她用粗瓷碗斟酒,碗沿还留着前客的唇印。酒液入喉时突然想起十年前,也是这样的雨天,我们在宿舍楼道里碰碎了酒瓶,玻璃碴混着酒液在月光下闪闪烁烁,像撒了一地的碎星。
前日整理旧物,从书里抖落半张褪色的酒标。那是父亲当年常喝的牌子,纸质边缘已经发脆,却仍能嗅到若有似无的酱香。恍惚间看见八仙桌旁的父亲又在斟酒,阳台上的酒瓶还在摇晃,古镇的雨丝正斜斜掠过酒肆的窗棂 —— 原来酒香从不是简单的气味,而是时光埋下的伏笔,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,就勾起整段被岁月窖藏的过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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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酒厂的窖池边,总堆着半干的酒糟。深秋的晨露打湿麻袋时,酿酒师傅正用木耙翻动发酵好的酒醅,红褐色的粮谷在晨光里泛着油光,带着股沉郁的酸香。“得让它们在窖里睡足九十天”,他直起身擦了擦汗,指缝里还沾着酒曲的粉末,“催熟的酒,喝不出粮食的魂”
霜降后的清晨,酒窖的木门总凝着层薄霜。推开时铰链发出老木特有的吱呀声,混着窖内飘出的酒糟气,在青石板路上漫出半里地。窖顶的气窗漏进斜斜的晨光,照亮空中浮动的微尘,也照亮地面排列整齐的窖池 —— 青灰色的窖泥泛着油润的光泽,指甲划过能留下清
那轮亘古不变的明月,总在李白的酒杯里晃荡。从蜀地的清溪到长安的紫宸殿,从浔阳的孤舟到采石矶的浊浪,月光穿透千年的酒雾,依然亮得灼人。 长安的秋夜总带着金桂的甜香。翰林院的琉璃盏里,月光与葡萄酿纠缠成琥珀色的漩涡。李白蘸着这月光写下 “云想